同病房隔壁床的阿姨还在劝我。
“你们现在的孩子总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,烧了三天才来医院,发烧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真不小,孩子,你好好跟你家里人说,刚刚是你对象给你打电话吧?让他来陪着你,听话。”
我松了松不自觉捏紧手机的手,低着头没吭声。
我的爱人,好像再也顾不上我。
我仰着头,憋回眼睛里的酸涩,给他发了最后一条信息——
【我发烧了在住院。】
回应我的,是长久的沉默。
我懂事的没有再打扰,趁着临床的护工还没下班,我强撑着找她要了同伴了电话。
再接到贺琛的电话,已经是一天后。
我的烧已经退了,刚办完出院手续。
电话才接听,率先冲进我耳朵的,却是一道陌生俏皮的女声。
“宋小姐你生病了呀,抱歉抱歉,你有好点吗?阿琛他昨天喝多了没看手机,你千万别误会。”
“你人现在在哪儿啊?阿琛现在这状态估计还开不了车,我带他去找你吧。”
她左一句‘阿琛’森*晚*整*右一句‘阿琛’。
话里话外所应当的好像她才是和贺琛在一起七年的那个人。
我仰起头,心上好像破了个大洞。
“他在哪?”
“什么?”
她像是在户外,声音嘈杂的厉害。
我强忍哽咽,又重复一遍:“贺琛,他人在哪?”
被刻意冷落数月的委屈,好像在这一刻尽数爆发。
我忽然就很想问问贺琛,问问他这感情,是不是到了穷途末路,是不是真就再也撑不住。
电话那头又是一阵嘈杂。
隐约间,我听到了贺琛的声音。
似乎是他身边人在问他,这段日子老不着家,就不怕我生气。
他先是嗤笑一声,很快,连字句都变得清晰。
“生气?别逗了,宋卿然已经二十九了,她这辈子都离不开我,她哪里会和我生气?”